狗隻尋路回家 嗅覺外還靠磁場導航

約100年前的1923年8月,一個住在美國俄勒岡州錫爾弗頓(Silverton)的家庭往印第安那州度假,期間他們的愛犬巴比(Bobbie)走失了。至1924年2月,巴比自行返回家中。證據顯示,牠在期間的六個月徒步走了4,500公里。當時天氣嚴寒,途中也有高山,沒有人知道牠如何捱過這段旅程,更不知牠怎樣找到路徑。

狗隻走失懂得回家的新聞時有所聞,有些甚至走到幾百以至幾千公里外也能自行回家。專家認為,這是因為狗隻擁有強大的找尋原路本能和敏銳的感官。

首先,狗的認路能力很可能繼承自祖先灰狼(gray wolf)。灰狼是在歐亞大陸的大片土地上生活的大型犬科動物,後來馴化,演化成狗。

著名動物行為專家薩琪‧托德(Zazie Todd)認為,狗像人類一樣,能夠建構其環境的心理地圖(mental map),不過她說:「牠們對環境的心理地圖可能與我們的不同,因為牠們可能以氣味為主。」

眾所周知,狗的嗅覺敏銳,估計比人類的強1萬到10萬倍,能夠嗅出各種事物,從爆炸品到糖尿病,以至新冠肺炎病毒。美國愛護動物協會(American Society for the Prevention of Cruelty to Animals,簡稱ASPCA)高級總監Bridget Schoville說,狗還可以透過視覺、嗅覺和聲音來識別熟悉的地標。她說:「利用這些參考點,牠們就能夠走相當直接的路線回家。」

澳洲阿德雷德大學(University of Adelaide)動物及獸醫科學學院的動物行為專家Susan Hazel提出,在最佳情況下,狗隻可以嗅到20公里外的人或物品,而牠們最熟悉的就是自己的氣味。透著這種感覺,牠們繪製了自己領地的心理地圖,認識自己所在的位置。

狗的聽覺也很敏銳,人耳可以聽到20,000赫茲(Hertz)的音調,而狗可以聽到高達45,000至67,000赫茲的頻率,除此之外,牠們還能區分不同聲音,辨識出不同聲音模式。透過辨識熟悉的聲音,有助狗隻建立對環境的整體了解。除了家裡和主人的聲音之外,牠們還會識別日常的噪音,並將這些聲音和特定的地方聯繫起來。

近年的研究表明,狗隻懂得利用地球兩軸和磁場來定位自己,找到回家的捷徑。

德國杜伊斯堡—埃森大學(University of Duisberg-Essen)的捷克裔學者海尼克.布爾達(Hynek Burda)專門研究磁力接收達30年之久。2020年,他進行了一項研究。他指導的研究生卡提捷娜.班尼迪克托瓦(Katerina Benediktova)將攝影機和全球定位(GPS)追蹤器放在四頭狗身上,然後再帶牠們到森林裡,讓狗隨意走動,然後找尋主人。

有趣的是,追蹤器顯示狗在跑向主人的回程路上,出現兩種行為:一是「原路折返」,就是隨著氣味以沿著牠前來的路線回去;另一種是「偵察折返」模式,也就是從全新的路線跑回主人那裡。

布爾達發現,採用「偵察折返」的狗隻有一個奇怪的特性,在途中會突然停下,向著南北軸跑20公尺左右,才又往回跑。那20公尺小跑像是要校準磁場方向,但卡提捷娜還沒有充足資料證明這推論。

於是他們擴展了研究,邀請大學同事飼養的27頭獵犬,作為期三年的實驗。

研究人員將獵犬放到牠們並不熟悉的森林,仔細視察223次牠們的折返狀況,發現狗會在回程時漫步平均約1.1公里的距離,在60%個案中,狗隻是以嗅覺找尋回頭路的。但有30%的個案又出現狗隻先停下,再掉頭沿著地球兩軸跑20公尺的情況。

布爾達說:「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,表明狗以磁力訊號導航,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,因為大多數狗隻均未受過訓練過,也沒有走過那段路。」

有其他研究指出,除了狗,候鳥、鮭魚和鯨魚等動物,都是能利用地球磁場辨別方向的物種。

然而,美國俄勒岡州立大學動物互動研究室(Human-Animal Interaction Laboratory)總監莫妮克‧烏德爾(Monique Udell)認為,狗與主人的關係才是牠們會回家的關鍵。她說:「與人類一起長大的狗,會與人類形成類似孩子對父母依戀的聯繫。這種聯繫令牠走失時,有尋求與主人團聚的強烈動機。」